北云舒

也谈谈51~52集金殿呈冤之前莅阳的心理-(上)

受 @黎酝生 启发,八一八这几场戏。窃以为莅阳长公主是整部《琅琊榜》里最有人性深度的人物,但作品限于主题、主线、作者笔力和主要读者年龄层次等因素,没有深入挖掘。当然,这个形象若是深入挖掘,拙笔只怕也是不济的,所以只谈谈这几场戏。

仍然是理性分析,欢迎探讨,文明争论,拒绝撕x。

以你舒一贯话唠和凑够千字就骗更新的恶劣作风,能分上中下的绝不一篇写完,争取能三天更完。

混迹lofter的应该都是至少完整看过一遍《琅琊榜》的,应该不存在剧透之嫌,本文会有大量台词出没,打个预警。



为了更完整地分析莅阳的心理,本文从51集开头扒起:

景琰与长苏到天牢鄙视夏江之后途径“寒字号”怀念祁王;景琰回到东宫之后向资深靠谱老革命沈追、蔡荃、言阙传达了自己翻案的决心;谢弼出发收敛其父尸骨,言豫津前来送行。

这是刺客盗书之前的情节。这部分的作用就是交代背景:翻案上升为主角团的第一需求,同时在宁国侯府事发、景睿远走南楚后一直与莅阳算得上是相依为命的次子谢弼前往黔州收敛谢玉尸骨。这个时候的莅阳是孤独的、担忧的。此时她已经失去了女儿谢绮,不能再失去景睿和谢弼中的任何一个了。烜赫一时的谢家一朝败落,当年丑闻也已不可避免地爆出,可以想见一年多来她和谢弼承受的心理压力:要在世家大族、上流社会里混,名声很重要。她可以自己不悔旧情,可以不在乎这张老脸,但她一定也必须在意儿子们的名声。她是一个母亲啊。

刺客盗书不成,景睿从天而降(看剧的视角是这样的)挡下致命一击(虽然我相信刺客更可能劫持长公主,逼她交出手书,而不是直接取她性命),在甄平的帮助下击杀刺客。母子二人坐下来说起此事:

莅阳:(后怕地,但声音没颤抖)昨天晚上那个刺客,她为什么要杀我?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了,谁会想要我死呢?(景睿瞥向莅阳所佩锦囊)难道是因为这个?

景睿:这谢侯临走时留下的亲笔手书,母亲一直随身携带吗?

莅阳:片刻没有分开过。

景睿:那其中的内容,母亲可曾看过?

莅阳:(回忆当时场景)我之所以答应帮他收着这封手书,不过是因为他的托付,想要保他性命罢了。其中的内容,我并不想知道。(景睿低头)景睿,你要看吗?

景睿:母亲的安危最重要,要知道手书牵涉到哪些人,方能知道如何应对。若母亲实在不想知道其中内容,那孩儿一个人看便是。

莅阳:(有些着急)不,要看就一起看。如果又是一道旧日的伤口,两个人承受,总好过一个人

(景睿点头,莅阳拆锦囊取手书。动作自然顺畅,手非常稳,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莅阳不解刺客的举动,她认为自己已无足轻重:她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可被人觊觎的了。在景睿的提醒下她想到了谢玉手书。她说自己“并不想”知道手书的内容。实际上她是不敢知道。早在宁国侯府之变那夜她就对谢玉说过“看到你不顾一切也要杀人灭口的样子我就知道你犯的事不是我这个长公主能庇护得了的”类似的话,这表明她知道谢玉急于掩盖的已经不是雇凶误杀卓氏子这样的陈年前科和除夕刺杀内监这样的犯罪事实了,而是更为令人惊怖的、足以毁掉谢氏宗族的罪过(这也是她劝谢玉自尽保全门楣的时候谢玉拒绝的原因之一,除了求生本能,他也知道他死了也保全不了家族的名望)。所以,作为谢氏媳,她不敢看,她更不敢让景睿一个人看。但母子二人最终决定看的时候,她仍然是果断的,从动作中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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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莅阳刚刚从锦囊中拆取的谢玉手书,请注意这时候只有正常的折叠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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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睿在看的时候是坐在母亲的左后方,持卷的两只手都是莅阳的。景睿没有接触绢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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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后的手书变成了这样。

(此处应该给良心剧组点赞)

(可是良心剧组啊,下面这个太不走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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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请你告诉我,白月光哥哥的封号到底是哪个qi字???

此外,该手书说赤焰案的谋划是“开文十三年”,那么金殿呈冤现场,苏兄所说的“开文十年,西晋失守,金陵围城blabla”,这场战役只在赤焰案前三年。这表明赤焰案发生时,四境仍在板荡,梁帝这边就已经开始攘外必先安内了,呵呵)


(小剧场结束~~~我是一秒脉动回来的分割线~~~)


(手书被揉得褶皱不堪,横陈几上;莅阳呆若木鸡。萧景睿沉默着收起手书,直直站起,面色铁青,胸口不停地起伏。莅阳本能地一伸手抓住儿子衣襟:“不行!”)

莅阳:(急切地)不行!景睿,你不能去。这个案子是当年皇帝陛下亲自处置的,你想做什么,你能做什么?!

景睿:(垂眸,转身)母亲,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我只知道,面对这样的真相,我不能什么都不做!(松开母亲的手,转身大步向门口走去)

莅阳:(厉声)景睿!(景睿停下脚步)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有多狠,(目光直愣愣地,扶膝站起,慢慢向儿子走去)当年不是没有人喊冤,可是他不听,不听!晋阳姐姐、宸妃、祁王景禹(随着一个个名字念出来,声音越来越颤抖),当我看着他们死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下了这世上最狠最毒的决心!

景睿:(不可置信地摇头)那是因为他听信了不实之词!他以为——

莅阳:(凄厉无比地大叫)你不明白!这是他心中最大的逆鳞,谁要敢去碰,就等同于要推翻他高高在上的威权,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拽住景睿前襟,眼珠几乎瞪出眼眶)你想想看,黎崇老先生、太傅、英王叔,哪个不是名传天下、举足轻重,可是结果呢?谁也拗不过一颗冷酷的天子之心……景睿,难道你还能去公告天下,皇帝陛下所犯的大错吗?

景睿:(不自觉倒退两步,神色哀恸)那么母亲,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是吗?把真相从脑中抹去,就像从来都没有读到过这封手书一样,是吗?(莅阳默默垂泪)一代贤王、一代名帅、七万忠魂,(景睿捏着这张如负千钧的薄薄绢纸,手不停地颤抖)多少人心中的清明和理想就这样、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被埋葬了……(泫然泣下)

莅阳:(无力地、气声)景睿……

景睿:我知道母亲的想法,可是真相就是真相。或许我们没有能力改变所有被颠倒的黑白,但是至少,(语气陡然一急)我们不能做隐瞒者的帮凶。

莅阳:(轻声)可是你做不到。你除了白白送上更多人的性命,你什么都做不到。(走过来拉住儿子衣袖)景睿,你是娘的孩子、娘的骨肉,娘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

景睿:可是母亲,现在已经有人来抢夺这份手书了,我们不能再置身事外了。我虽然做不到坐视不理,但是为了您,我不会鲁莽行事的。

莅阳:(盘算一会儿)那我们把这封手书交给太子吧。

景睿:母亲是说,靖王?

莅阳:对,就是靖王。(语声冷静、沉着,眼中已无泪意)景琰从小由祁王教导,兄弟之间有不能割舍的渊源。还有林家的小殊,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如果说现在谁真心想为祁王和林家洗冤,那一定就是他。

 

(练习写人、写对话的同学们,最好的训练就是仔细刷剧,记录台词的同时注意人物说话的神情、语气,尽可能还原场景地描述出来【敲黑板,划重点!】)

 

整段对话,莅阳的声音多半不是凄厉就是颤抖,总体传达了浓烈的恐惧情绪。她的恐惧是有来由的,那就是当年的血雨腥风。全剧里以同情视角说起旧案的人们,在案发期间,萧景琰去国万里、静妃深闭后宫、言阙托迹空门。亲眼目睹了金陵城血流成河之人,可能只有她和沈追。目见和耳闻的冲击力是绝对不一样的(沈追因此劝景琰在正位东宫、把握权柄之前切不可轻举妄动,说明他也认为在梁帝仍握有最高权力的时候根本没有翻案的可能)。对于莅阳来说,赤焰案发生时,她本来已在“情丝绕事件”和险些失去亲子景睿的阴影下,与谢玉在一个屋檐下复杂地生活了十余年,她早已从宇文霖印象里“桃花马、石榴裙,飞扬飒爽、性烈如火”的姑娘,硬生生被磨成了一个看上去没有脾气的“贤惠”妇人。赤焰一案中,姐姐晋阳长公主一家、侄儿祁王一家惨死,而丈夫谢玉连同她的亲生子女、她的婆家,却成为惊天大案的受益人。(按照谁得益谁有嫌疑思考问题,莅阳早在十四年前就该知道谢玉与此事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而且这件事其实是给梁帝做的)

想起十四年前的修罗地狱一般的金陵城,再看到这份手书,莅阳心里清楚,只要梁帝还握有权柄,这件事就永无重见天日的可能。谢玉既死,这件事也就不会再追究下去。也许她想过毁掉手书,让这件事灰飞烟灭(事实上只要她把这份赤焰翻案最大的物证往烛火上那么一放,主角团就不得不另做打算了——当然,鸵鸟政策没有任何作用,因为以长苏滴水不漏的作风和景琰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一定有更要紧的物证作为第二梯队,而这个第二梯队的物证就捏在金殿首告的第二候选人言侯的手里。这样即使她拒绝、动摇甚至手书被毁,都不会对翻案产生丝毫影响。毕竟相比于莅阳,言侯可是经受过考验、信得过的老革命啊)。

本来这件事,景睿的意见并不能左右她的行动。她虽然在乎自己在儿子心中的形象,但更在乎的是儿子的命。如果她毁掉手书能保住儿子们,我相信哪怕景睿从此看不起她,她也是会做的。后面答应金殿呈冤同理。但当景睿说出“现在已经有人来抢夺这份手书”时,莅阳意识到即使她能劝得动景睿,也阻不了旁人对这份手书的觊觎。换句话说,早在谢玉留书之时,她和她的儿子,已经在别人的算计之列了。

此时就需要把这个危险的烫手山芋扔出去。刚刚还在哭泣颤抖的莅阳转瞬间就冷静下来,并且迅速地敲定了一个候选人:新封的太子、侄儿萧景琰。作为当事人,他跟冤案的受害人有着密切的血缘关系;作为太子,他是目下的掌权者、未来的一把手;作为侄儿,她可以要求他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保全她和她的儿子们。更何况他矢志为祁王为赤焰雪冤的事人尽皆知。她把手书交给萧景琰,萧景琰会因为得到重要证据而感激她。这样,一来,也算是没有做隐瞒者的帮凶,安抚住景睿;二来,天塌下来有萧景琰扛着呢,不会算账到景睿头上;三来,即使将来受谢玉牵连,也可以把交出手书算作立功情节,再利用长辈的身份讨价还价。

OK,到目前为止莅阳的算盘是这么打的,于是她和景睿动身前往东宫。究竟见到萧景琰本人后又会发生什么变化、生出什么枝节?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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