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云舒

【一个清奇的脑洞】庆余生 第二章 天火-6

紧张的情节结束来一个轻松温情的(也叫喜当爹)~

以及我为什么要立周更flag啊,又没有连续的存稿……




钟秀宫正殿所在的院落中排布着微缩的山水盆景和花卉盆栽,但与王府不同,王府中一树一石都透着疏荡之气,而这里显然精巧有余而大气不足了。配殿所在的跨院倒是蓊蓊郁郁,种了不少东西。那跨院上一个小匾写了“芷萝院”三字。这便是景琰母亲静妃——如今还是静嫔——的居所。

从人一早便乖觉地退去了,我凭着原主人的记忆很快找到了正殿所在的院落。南侧的屋子里隐约有人语声传来,我暗存了一丝玩心,轻手轻脚走到近前,捅破了窗户纸向里面看去:滟娘有些不好意思地靠坐在里侧的榻上。两位宫妃打扮的妇人正靠墙安闲而坐。一人微低着头,正在运笔写着什么,穿一身杏色绣桂花宫装,发挽乌云,几根简素的银簪点缀其间,观之可亲;另一人一袭紫红色绣千瓣菊宫装,灵蛇髻斜挽,一支金雀钗从发髻根部贯入,华贵的衣饰非但未让整个人显得俗艳,倒是平添了几分雍容。许是天气太过闷热,她略显慵懒地倚在桌边,神色中虽难掩久居深宫的寂寥沧桑之意,但她偶一抬眸之时,那副与自己相若的眉眼间流露出的光华,摄人心魄,见之忘俗。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位于这个世界的母亲。

 

“看这时辰,景禹该是下了早朝了,方才有人影走过来,怎生还不见动静?”

“他呀,”母亲宸妃笑笑,“他幼时最喜欢躲在哪个角落,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我寻不见他,实际上他惯会藏在哪里,我都知道。只是哄着他,故作不知罢了。今日莫不是又起了玩心?!”

“禹郎近日来确实有一点……不大一样,他若是有些失礼处,母妃勿要怪罪。”

“母子血脉连通,我也知他近来心事芜杂,每次在我面前只是报喜不报忧罢了。他若真能忘却眼前烦忧,变回当年那个孩子模样,我欢喜还来不及呢,”她喃喃地说,“也不行啊,陛下那里,终归是该小心一些的。景禹一向敬他父皇,却又打小不喜欢拘俗礼。我是明白他的,陛下却未必乐意。”

我再也绷不住了,麻溜儿抬手抿去眼角一点潮意,快步进去:“孩儿景禹见过母亲,见过静嫔娘娘。”

 

“好孩子,快起来。”母亲已经快步过来相搀,她捧着我的脸细细端详着,手指轻轻摩挲过额角那个还没消去的疤痕,“还疼么?”

我眼眶突然一热,嘴角倒是先于大脑咧出个没心没肺的笑容:“孩儿不小心磕破点皮,让阿娘担心了。”

母亲心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啊!瞒着谁也不必瞒着为娘。你从小就是个讲道理的孩子,阿娘相信,不论你做什么,都必定有你的道理。”

“多谢母亲理解。说到底,是孩儿之前确实欠了考虑,这才惹怒父皇,也连累了母亲——”

她温柔地打断了我的话:“阿娘虽多年深居后宫,不问朝政,却不是无知之辈。以悬镜司之横行,酿成冤狱,并非不可能。你是个仁厚刚正的孩子,自幼见不得人蒙冤受屈,这才与你父皇之见屡屡相左。你我母子血脉相连,便是因这个少了些恩宠,母亲也不会怨你。”说到“恩宠”二字,她的目光忽然飘得有些悠远,但很快又收回来,集中在我的脸上。“阿娘只嘱咐你:切记,君臣先于父子。我知道你不会存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但朝堂宫苑,人心难测。为娘只想你平平安安的,啊?”

泪意涌上来,我微低了头乖乖地应道:“孩儿,记下了。”

 

“姐姐许久不见景禹,只是一味挂心,忘了告诉他好消息了么?”

什么,好消息?!“哎呀,上了年纪,真是爱忘事了,”母亲轻轻拭了拭眼角,爱怜地拍拍我的肩,牵着我一并坐下。

我三分惊异七分茫然地看着静姨,她却莫测高深地笑笑:“急什么,看你汗涔涔的样子,先用些绿豆百合清酿,最是清心降火了。”

这倒正合我意,我当然没有推辞,笑嘻嘻地应下了。

不多时就有从人送来一盅绿豆百合汤和一盅酸梅汤。看着那碗酸梅汤被直接端给滟娘,我有些纳闷:以我多日的观察,她不是爱吃酸的人啊。

“这是?——”“儿啊,你,你又要做父亲了。”

喜、喜当爹?!我茫然地看了看滟娘,见她颊映丹霞,有些羞涩地含笑看向我。这才注意到榻上的凉席下多垫了几层软褥子。

“景禹这是,还没反应过来?!”一旁静姨笑道。“方才滟娘有些不适,我原以为是暑热所致,搭了脉才知她已有了月余身孕,赶紧教她好生歇着。”

母亲嗔道:“你呀,真够大意的,一个多月就一点儿端倪没看出来?还叫她这样热的时日进宫来。”

我连忙认错:“母亲教训得是,都是孩儿疏忽大意。”

滟娘忙道:“不怪禹郎的,我自己也未曾肖想,也没跟他说起过。”

“你不用帮他说话,”母亲道,“他一贯是个粗心大意的,你要他做什么,千万别客气,直接令他做便是。”

这时候静姨停了笔,将绢纸折好递给我:“这是我记下来的孕妇食饮禁忌,你们回府后仔细着些。”

我郑重收起:“多谢静姨,孩儿牢记在心。”

滟娘不好意思地直冲我眨眼睛,我大致猜了猜她的意思,有些尴尬地笑笑:“这才刚,刚一个月呢,母亲这样如临大敌,我看倒教滟娘有些……无所适从了。”

“就该罚你小子警醒着!”母亲嗔道,“你和景琰、小殊,当初一个比一个会折腾人,如今你孩儿也未必能乖顺到哪去,我想想你娘子的将来,就心疼。你说你该不该罚?!”

“该罚,该罚。”我讨好道。母亲捉过儿媳的手,搭在我的手上,轻轻拍了拍:“滟娘啊,且放宽心。老天爷要给你这个孩儿,一定让他皮皮实实、平平安安的。回去后教景禹好生照顾着,别便宜了他。”

 

折腾了大半天终于回到府上。安顿好滟娘,我示意从人不必跟随,闩上门麻利地把里三层外三层水里捞出来一般的朝服扒得只剩一条单裤,想了想觉得好像还是应该遮上点什么,于是罩了件半臂,四肢摊开横到一张小榻上。

热、死、了……

下一秒很快就弹起来——放在东边窗下的小榻正持续释放着一上午积累的热量。我扒到桌前,盯着铜镜里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看了很久。

你一个月前到底干了多少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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