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云舒

【一个清奇的脑洞】庆余生 第二章 天火-10

十一结束前诈尸一更。。。

真想赶紧把第二章写完了然后噌噌跑剧情,写文纠结出来的汗与泪都是开坑时脑子进的水

送走了来客,翁婿俩重新对坐,岳父微笑道:“殿下,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那杜洪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大人一惊至此?”

岳父闻言一怔:“殿下你……果真是不记得了?!”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

岳父叹道:“看来滟娘家书所言非虚。天气炎热,陛下不免火大,殿下可千万不能再火上浇油了。”

“小婿明白,前次是我鲁莽了。”

岳父这才徐徐说道:“杜洪身涉去年年初赤焰军军资贪墨一案。那案子虽则早已审结,但是问题重重。”

这样的开场语气,总是预示着一个漫长的故事。我添了茶水,准备听他细细道来。

“这个杜洪,平日为官,还算是谨小慎微,官声也还说得过去。但却有两大污点,偏生都与赤焰有干系。”

“哦?”

“这第一个还是开文十年[1]的事,那时老夫还做着颍州录事[2],个中故事,并不甚清楚。是年秋,渝、燕联军灭后晋[3],进逼兖州。杜洪时为兖州都督[4],却畏其锋芒,莫敢一战。兵临城下时,竟自行缒城逃走,把个兖州拱手与敌。”

“兖州地处青、徐之间,本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其下平原无险可守,虽距金陵千里,却算得上是金陵门户了。”我凭着对三国的熟稔顺口接道。

“正是。他这一临阵脱逃,金陵正北无险可守,渝燕联军大举进犯,直逼到江北;也多亏长江天堑拖住敌军,才等回了千里回援的赤焰,血战三日,方才解了围城之厄。金陵既安,林帅等便奏请此人临阵脱逃,致令国都险些陷落,宜军法处置,以正军威。陛下念其素来恭谨,留了他一命,只是罢官遣回乡里。”

“此后直到开文十五年才再次起复,到了兵部任职,总督粮草。但此人也算是明晓自己是什么身份,一直兢兢业业。可谁知两年前又捅了个大娄子。”

“开文二十一年冬渝人南犯,赤焰军北上迎敌。但几番交锋下来,竟是赤焰败了阵——这可是绝无仅有!战后林帅上表谢罪,称自此次出兵,被服粮草转运便多有不逮,北境本就苦寒,士卒衣不保暖食不果腹。他与聂司马战前已查出系由军中‘硕鼠’贪墨所致,但交兵在即,只得强行弹压下去。到底还是损了士气。”

贪污导致的战败……这里有线索可挖。“陛下怎么说?”

“陛下震怒,当即派了悬镜司追查。好一番勘讯后,督粮官王康终于招认了贪墨之实,却随即失心疯了,夏江一个没留神,那人就跳进粪坑溺死了。”

“粪坑中溺死,这人是要遗臭万年?”

岳父愣了一愣,边咳边笑道:“这话,分明是秀童娘子说的。”

“近墨者黑。”我自嘲道。这就是赤裸裸的杀人灭口,招完就疯,疯完就死,夏江要借这个倒霉蛋的人头遮掩谁的罪行?那个杜洪吗?“可还有其他人涉案?”

岳父道:“那时兵部主理此事的就是郎中杜洪,王康受其节制。赤焰军劳师远征,一应军资转运,涉及人数众多。这样一桩大案,哪是王康一个小小督粮官做得下的?可死无对证,案子就这样不得不晾下了。据说王康未招认时,坚持要先见殿下和林帅一面的,不知最终是否见到了?”

我连这件事的始末都要靠问别人,这么细节的细节哪里想得起来。倒是门外一个清亮的女声传来:“见到了,但那时已经疯癫了,殿下如约去见,那厮便扑将上来,屎尿秽物蹭了殿下一身,可惜了一套好衣裳。”

噫,好恶心。我竭力控制着不自然的表情动作。岳父闻声嗔道:“你也过门有些年了,还这样不规不矩。”

能在府中这么大大方方的,也只有秀童了。她满含深意地盯着我看了两秒,看得刚说了她坏话的我有些心虚,才向岳父福身道:“大人,您已聊了这许久的国事,何时来聊一聊家事?”

岳父一拍大腿:“也多亏你来,老夫险些儿忘了今日所来何事。那么,殿下……?”

“那件事我也去查。是小婿的疏忽,不该拖着大人聊这么久。大人快请。”

我陪着岳父进屋的时候,滟娘已同岳母说了很久的体己话儿了。没见到皎皎,原来她觉得大人们讲话无趣得很,不如去寻小伙伴,便由侍女甘棠抱着,到街市上玩耍了。直到黄昏,玩疯了的小丫头才肯回来,岳父岳母也才放心地离去。

小孩子总是精力充沛。滟娘已经有了几分倦意,皎皎却偏偏好奇地抚着母亲一点儿也不明显的肚子,吵着要给还没出生的小弟弟唱新学来的歌谣。秀童想抱走她,她却不依,滟娘笑笑,便也由她去。

我也想留下来陪陪孩子的,滟娘却坚决地把我劝走了。也许以她们的认知,并不习惯父亲这样参与育儿吧……左右还有不少事要办,拉近亲子关系的事也只好往后推了。

 

晒过一下午的太阳还散发着余威,幸好府里植被丰富。我沿着青竹掩映的小路不紧不慢地走到府中长史居住的别院,还没进门就听见一阵琴声。曲子的名字我叫不上,但听来舒畅悠扬,似乎弹琴人十分惬意。

我在门口站住了脚步,不想吵到他。

忽然琴声一转,铿锵激越,大开大合。我正欲再听,琴声却戛然而止。没多一会,就见这位陆长史歪歪斜斜地从门里出来,笑道:“琴声忽变,必有高人窃听!”

“周郎顾曲的能耐我是没有了。”我亦笑道:“至少,你刚才弹的什么,我就听不出。”

他笑道:“此是醉后随意之作,是否因弦合律,某自家也是不知道的。”

“只是我听时,觉得甚是舒畅恣意,开合自如。兄台不如记一记谱,来日也好再作此曲?”

“不记,不记。”他有些含糊地笑道:“殿下今日心事在怀,听我胡乱揉了几把琴弦便叫畅快;来日仔细听了,又该品出诸般不是了,不记,不记。”他笑嘻嘻地把我让进去,案前坐定,才换上了正经的神色:“殿下有何事?”

我亦没有跟他废话:“请你到吏部查一查兵部郎中杜洪的底档。令信给你,莫要惊动旁人。”

他慎重地收好令信,盘算了一会儿,问道:“什么时候的?”

“最好从头。若是不能,那就从开文十年查起。”

他认真地点点头:“殿下放心。”

我正要说什么,突然一个女声急匆匆唤道:“殿下,祁王殿下!”是秀童!我本能一惊,几乎一跃而起,奔了出去。


来自百度的考证:
【1】剧中53集苏兄台词:“开文十年,西晋失守,金陵围城,又是林帅,自北境千里勤王,血战三日,方平京城之乱。”书里和剧里的年号不一样。剧里谢玉手书(文字道具)称赤焰案发生是“开文十三年”的事,但考虑到按照开文十三年算的话,开文十年的时候林殊已经能随父出征,而祁王景禹已经可以参与政事。为了更合理,这里改设本故事开始的年份为开文二十三年。前文时间亦同时改动。

【2】录事:“录事参军”省称,职官名,掌总录众官署文簿﹐举弹善恶。后代刺史领军而开府者亦置之。相当于汉时州郡主簿。

【3】见【1】原著“西晋”实在违和感强烈(分分钟想跳戏军师联盟),这里叫“后晋”,作为小说里的梁国区别这个局部政权和实际存在过的两晋的称呼,不是历史上的国家。历史上的后晋是五代之一(就是“儿皇帝”石敬瑭那个国家)

【4】都督:南北朝时期州一级的军事长官。实际上南朝州政权大多数都是军政合一的,即大多数刺史既是行政长官,也是军事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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