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云舒

【靖苏】【匿名聊天记录】撕面具翻案

这还叫甩高考作文啊……过几天让你们见识一下劫卫峥的后续,咳咳……我同情皇兄

宣纸球-emep:

【一个跨越了好几天先后在几个群里对出来的戏】

时间:太子琰翻案在即

起因:一天早上梅长苏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三十岁的林殊的样子,身体也如从前一样好,但尚未掉马所以不敢见太子琰,后来决定戴上人皮面具蒙混过关

情节:翻案当天寿宴上,梅长苏撕掉了面具,直接与梁帝对峙

Cast:

萧景琰—— @小赖_Aph1LeQ 

梅长苏/霓凰——@宣纸球-emep

梁帝—— @墙头草 

静妃/蔡荃—— @汀菱棠琅 

莅阳长公主/沈追/柳澄—— @北云舒 

言侯/穆青—— @seii 

纪王/蒙挚—— @红裤子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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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原著开场:

 

为办好此次皇帝寿辰仪典,武英大殿内的陈设已布置一新。

有资格入殿之人按身份位阶的不同分别设座,宗室男丁以纪王为首,居殿右首阶,女眷则由低矮金屏围于御座左前方的独立区域,百官按文武品级左右分坐,品阶越低的人离御座越远,五品及以下官员则只能在殿外叩拜后退出,没有资格参与接下来的赐宴。

由于不能歌舞取乐,殿中不必留出太大的空场,礼部刻意安排大家坐得比较紧凑,只在距御座台阶前三丈远的地方铺了十尺见方的锦毯,以供仪典中途献颂圣诗的人站立在那里咏诵。

对于礼部而言,这些本是做熟了的事情,流程、规矩、殿堂布置皆有制度和常例,除了琐碎以外别无难处。

可临到寿仪前几天,这套闭着眼睛都能按部就班完成的差事却突然出现了变数,因为参加名单上临时添了一个人。

身为大梁客卿,梅长苏跟任何一拨儿殿中人都挂不上边儿,他不是宗室,也没有明确的品级官职,在皇族朝臣们中皆不好安插,可偏偏这位客人是皇帝陛下亲口说要请来的,当时太子殿下在旁边还特意叮嘱了一句“好生照应”,所以是绝不可能弄到殿角去坐的,为此礼部诸员可谓伤透了脑筋也想不出解决之道,急得焦头烂额。

谁知到了寿仪当天,这个结居然不解自开,刚迈上台阶的梅长苏还没来得及跟前来引导的礼部执员说一句话,穆青就蹦蹦跳跳迎了过来,脸上笑得象开了花儿似的,一副熟得不能再熟的样子,坚持要拉他跟自己同坐。

礼部尚书本来正头大呢。

现在一看正好,就含含糊糊地把梅长苏当成穆王府的人打发了,反正他跟穆青坐同一张桌子。

不挤别人,那里离御座又近。

又不显委屈,倒也皆大欢喜。

金钟九响,萧景琰搀扶着梁帝上金阶入座,立足方稳,他地目光便快速地将殿中每个角落都扫了一遍。

见梅长苏微笑着坐于穆青身侧,而莅阳长公主的神情也算安稳,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正式开始。

除却减少了歌舞和乐奏,仪典的程序与往年并没有多大地区别,也就是亲贵重臣们分批叩拜行礼,献上贺辞,皇帝一一赐赏。

之后唱礼官宣布开宴,等天子点箸,酒满三盏。

再由太子率领有资格献礼的宗室宠臣们一个接一个地当众呈上他们精心挑选准备地寿礼。

一般来说,行拜礼时整个大殿还比较肃穆。

但到了呈寿礼这一步。

殿中气氛基本已转为轻快,等所有的礼物一一当众展示完毕。

有自信的朝臣们便会去请旨,站到殿中的锦毯之上,吟诵自己所作的颂圣诗,以绝妙文辞或滑稽调侃来博得赞誉,赢取上位者地关注。

按以前的经验来看,这块锦毯之上年年都会出那么一两个特别出风头的人,所以大家都边吃喝边等着今年会有谁在此一鸣惊人。

“哈哈,哈哈哈,那也算是诗……哈哈……”穆青在一位工部侍郎上场吟哦完毕后拍着桌子大笑,“苏先生啊,我要做这样的诗,一定会被夫子拿藤条抽的……”

“此诗能让你笑成这样,其中自有它的诙谐意趣,教你的那些老夫子们倒真是做不出这样活泼的文字。”梅长苏笑着修正穆青的看法,目光却轻飘飘地扫向了侧前方,唇角地线条稍稍一收。

在他视线的终点,低眉垂目的莅阳长公主理了理素色薄衫地袖口,将半垂于脸侧的黑云头纱拂到脑后,面容苍白,但却眸色沉凝,在与萧景琰地目光暗暗交汇后不久,她慢慢地站了起来。】

莅阳长公主:【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上大殿,满脸肃穆】

 

梅长苏:【注目,放下心来看着人一步步走上前】

 

静妃:【衣袖下的手攥紧,注视着莅阳】

 

纪王:【端到嘴边的杯子停了下来,心下知道已经开始了】

 

萧景琰:【低垂着眼眸,心里异常复杂】

 

梁帝:【正喜笑颜开的喝着群臣祝寿酒,眼角瞥到莅阳缓缓走到殿前,收起笑容】莅阳,可有何事?

 

莅阳长公主:【行至阶下十步,站定脚步,大礼叩拜】

 

梁帝:【见人不回话便行大礼,心中有些诧异】莅阳?可是来敬祝寿酒?

 

莅阳长公主:【直起身形,深吸一口气,注视着高高在上的皇兄】臣妹这一拜,并非只为陛下贺寿。

 

梁帝:【听人的话头,心中暗叹不妙】哦?莅阳不是为了给朕贺寿?还为什么?

 

蒙挚:【握着佩剑站在陛下龙椅下方,注目长公主,眼神坚毅】

 

言阙:【注视着莅阳长公主,面色平静,心下却紧,直到听闻她开口,知道今日之事算是成功了一半了】

 

梁帝:【扫视了一眼堂下众人各异的神情,心中有些恐慌】

 

莅阳长公主:【缓缓从袖中取出手书,双手高举至额前】臣妹是想借此良机,在众位亲贵大臣面前,代罪臣谢玉供述欺君罔上、陷杀忠良的大逆之罪。

 

萧景琰:【目不转睛的盯着莅阳姑母,紧紧攥着拳头】

 

静妃:【注视着长公主,呼吸略微急促,却仍保持着淡然的表情】

 

梅长苏:【静静听着长公主陈述,目光盯着殿前的地面】

 

梁帝:【站起身来】莅阳……【扶着桌案的手微微颤抖】今日是朕寿辰,此事,以后再说吧。

 

莅阳长公主:【不肯放弃,心知今日之势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鼓起勇气】谢玉虽死,但他还有未公布于天下的大罪,此罪霍霍滔天、人神共愤,若不供于御前,只怕会遭来上天之谴!还请陛下容臣妹详奏!【一个头叩下去,深深伏在地上】

 

梁帝:【掀桌,将面前的果盘砸在地上】这是什么场合,朕不要听!你下去!下去!

 

言阙:【心下一惊,暗自握紧了拳】

 

莅阳长公主:【挺起上身,横下心来,朗声道】十三年前谢玉与夏江串谋,令一李姓书生模仿赤焰前锋大将聂锋笔迹,伪造密告信件,诬告赤焰军主帅林燮谋反,瞒骗君主,最终酿出泼天大案,此其罪一也;

【一鼓作气,不敢稍有停歇】为坐实诬告赤焰军内容,断绝往来信件来源,谢玉率部伏击聂锋前锋营,暗中火封绝魂谷,将聂锋所部逼入绝境,令其全军覆没,并嫁祸林帅,此其罪二也;

 

梅长苏:【面上装作淡然不关己的样子悠闲地喝茶】

 

梁帝:【气的浑身发颤,指着下面的人】莅阳!

 

静妃:【目光紧紧盯着长公主,嘴唇微微颤抖,虽然对当年的事已有想象,但是如今听到这般详细的陈述,心下依旧震惊悲痛】

 

莅阳长公主:【不为所动】谢玉在行军途中,借身在军中了解前线战况和赤焰动态之便,谎奏林帅要兵发京城,骗得陛下兵符,与夏江伏兵梅岭,趁赤焰军与入侵大渝军血战力竭之际,不宣旨、不招降,出其不意大肆屠戮,令七万忠魂冤丧梅岭。事后却诬称赤焰军谋逆抗旨不得不就地剿灭。此其罪三也……【泪音,颤抖】

 

梁帝:【颤抖着坐下,声音拔高】住口,住口!来人!把她给朕拖下去!

 

柳澄:【不由得站起身来】

 

蒙挚:【微微眯眼,知晓禁军以安排妥当,走到案前,下跪】臣恭请陛下,听完长公主所言!【拜下去】

 

静妃:【暗暗松了一口气,微微低头】

 

梁帝:【气的血气上涌,连连喘气,面目哀戚,颓然站起】蒙挚,你……你竟然也……

 

霓凰郡主:【低头看了看身边】

 

沈追:【不忍再听,低垂眼眉】

 

莅阳长公主:【气势未减】梅岭屠杀之后,夏江与谢玉利用所缴林帅金印与私章,伪造来往文书,诬告赤焰谋逆之举由祁王主使,意在逼宫篡位,致使祁王身遭不白之冤,满门被灭,此其罪四也;

 

言阙:【想到乐瑶,心中刺痛,闭了闭眼睛】

 

蔡荃:【目光如炬,直视前方】

 

梅长苏:【垂下眼帘】

 

梁帝:【脸气的通红,暴跳如雷,抓起果盘和酒杯胡乱丢下去】你,你给朕闭嘴!

 

所有宫人:【匍匐于地,微微颤抖】

 

莅阳长公主:【直视君王,银牙一咬】冤案发生后,谢玉与夏江倚仗兵权朝势,封住所有申冤言路,凡略知内情良心未泯意图上报者均被其一一剪除,所言不达天听,此其罪五也!

【声音颤抖】五条大罪,桩桩件件由谢玉亲笔供述,决无半分虚言!臣妹阅其手书后,惊撼莫名,日夜难安;【声调陡然升高】还请陛下明晰冤情,顺应天理,【厉声地】下旨重审赤焰之案!若得陛下恩准,臣妹纵死……【哭泣】也可心安瞑目了。【拜倒】

 

梁帝:【惊慌失措的大喊】御林军?御林军何在?御林军?!

 

萧景琰:【侧过头看了看殿外的方向,御林军预料之内地被禁军阻挡,抿紧了嘴角,静候群臣激愤的一刻】

 

梁帝:【无人应声,颓然坐下,挥开走上前的高湛】

 

梅长苏:【不动声色继续喝茶】

 

霓凰郡主:【几步行至殿中,一撩衣摆端正跪下】陛下,当年承蒙太皇太后赐婚,将我许配于林殊。十三年过去了,此约虽废,霓凰仍愿以林氏遗属的身份恳求陛下,【亢声】重审当年赤焰之案。【拜倒】

 

梁帝:【冷笑】呵,呵呵呵,朕当年开恩没有株连穆王府。没想到你,你!【拍桌】

 

蔡荃:【出列,字字铿锵】陛下,长公主所言,令人惊骇,又有谢玉手书为证,若不彻查,不足以安朝局民心,还请陛下准郡主所奏,自即日起,重审皇长子与林氏之案,以彰陛下贤明圣德!【跪倒在地】

 

柳澄:陛下,蔡尚书所言极是,臣附议。

 

沈追:臣……【眼睛忽地一酸】附议。

 

众:臣附议!臣附议!臣也附议!臣也附议!【附议之声响彻一片,众臣纷纷起身,拜倒于殿前】

 

纪王:【低着头走出席位】臣弟以为,这众臣所请,甚合情理。请陛下恩准【目光怆然,大拜下去】

 

梁帝:【手颤抖着指着纪王】你……连你也……

 

静妃:【泪水几乎湿润眼眶,目光灼灼,注视着朝臣】

 

梁帝:【心塞不已,抚着胸口坐回龙椅】咳……【甩开再次上来的高湛,眼中含泪】你们这算什么?!一起逼朕吗!【声音沙哑】啊?!

 

梅长苏:【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拜倒,心中微微有些激动,手指沿着下颌轻轻掀开面具的边缘松动一二,心中也渐渐有了定数】

 

静妃:【看向景琰,用目光鼓励他】

 

梁帝:谢玉人早就死了,仅凭这一封真假难辨的手书,【手指莅阳】凭着她一套子虚乌有的说辞,你们就想让朕,【双手胡乱的挥舞】重审十几年前的旧案吗?【愤怒的把桌子上所以东西都扫下去】

 

静妃:【看向梁帝,心中冷笑,重翻旧案,你是拦不住的】

梅长苏:【看着身边的人都离席请旨,心中的激动不言自明,只可惜尚且要忍耐一时才能开口与人对峙,只好默默坐在座位上心不在焉地对付盘中的鲜果】

 

蔡荃:此案并非只关乎谢玉应处何罪,更是要令天下信服朝廷的处置,若是就此抹过,必致谣言四起,所伤者乃是陛下德名与江山稳固,臣再请陛下接纳谏言,恩准重审赤焰之案【言语铿锵而又清晰】

 

穆青:【迅速站起】陛下,臣也附议!这等千古奇冤,任谁也不能摸着良心听见当没听见!既然案子审错了那就应该重审这是最简单的道理了陛下!【跪下】

 

梁帝:【指着穆青,提高声音】放肆!【身体前倾】穆青!穆青【指着人】你也想造反吗?!啊?!【双目怒瞪】

 

言阙:【抬起头,朗声】臣也附议。【站起身,礼】陛下,刚才长公主所言,脉络明确,事实清楚,按法按理,都应该立案重审,【微微停顿】可臣就是不明白,陛下为何,犹豫不决。【垂手跪下,目光仍盯着梁帝】

 

梁帝:【冷笑】哼【双手挥舞】你们,都是宗亲,宗亲哪!【颤抖,且怒且悲】是谁,谁让你们这样来对朕【指了下自己,用力拍胸口】谁让你们这样来对朕!!!【声音嘶哑,手支撑着桌案哭泣】

 

高湛:【战战兢兢,又担心地一拜】陛下!

 

梁帝:【冲高公公挥了挥手】

 

萧景琰:【淡然的回过头,眼神暗了暗,沉默着站起来下了宫阶。】

 

梁帝:【看着景琰从席间出来走到下手,声音颤抖的几乎听不见】景琰……

 

萧景琰:【走到莅阳姑母面前,缓缓地把人扶起来,感激的看了看神情激动的姑母,挺直了腰转过身来,走到阶前,盯着自己已然年迈的父皇,堪堪扶住的那张龙桌,还有背后肃穆的旧金色龙椅,仿佛渗透着当时梅岭七万人的鲜血与漫天的飞雪搅在一起和成的血泥,还有,还有再也回不来的小殊…咬了咬牙关,再抬头看时,站在上面的那位满脸愤怒的老人似乎只变成了一个身份,一个称号。是了,他永远都在意的那个身份,他也曾是父亲,也曾是挚友,也曾是夫君,而如今,他却只变成了一个光秃秃的陛下。】【扬起下巴,目光低垂,行礼,稳稳地说道】儿臣附议。望陛下恩准,重审赤焰一案。

 

所有人:【随着太子殿下扶起长公主殿下的动作起身,一起盯着陛下】

 

梁帝:【冷哼】哼【脱外袍】你?!你……【走出席间,指着人】你,是你?朕早就应该知道,一定是你,【笑】呵呵呵呵呵呵呵!【转头看静妃,神色变的疑问,继而冷笑】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干笑数声】

 

静妃:【迎上梁帝的目光,坚定】

 

萧景琰:【放下行礼的手臂,随着陛下的问责,抬起头,坚定的对上陛下斥责的目光】

 

梁帝:【眼神变的狠毒】据莅阳的控诉,主谋无外乎是谢玉和夏江二人。他们既然伏法了,你们,为何非要重审呢?

 

萧景琰:【盯着前方的地面,坚定道】此案关乎的,是真相,是清白。并非只为定两人之罪。

 

梁帝:【看向景琰】那你还要定何人之罪呀?

 

萧景琰:此案,乃大是大非,【淡漠的看着站立在前方的皇帝,心里止不住的悲怆,声音也愈发提高】有罪,或有失者,【一字一顿】皆应追究。

 

静妃:【凝视着景琰,不自觉地为景琰感到骄傲,心中既欢喜又充满了浓烈的悲痛,两种情绪撕扯纠缠,面上却依然不显】

 

梅长苏:【听着景琰稳稳的声音和清晰的表述,心中的巨石又落下了一分。景琰终究是成长了,面对如此局面亦能从容镇定,只是希望稍后自己的惊人之举也不要让他过惊才好。】

 

梁帝:【冷哼】哼,好一个有罪者,好一个有失者,你到底在说谁?!【转眼珠扫视众人一圈,目光阴鸷,转向殿内唯一坐着的人身上,又看向景琰】若是朕,不答应呢?太子莫非还要逼宫不成吗?

 

言阙:【闻太子所言,心中甚慰,默念道,乐瑶,景禹,林燮大哥,如今景琰长大成人,能承贤明志,你们也可安心了……】

 

萧景琰:【直视着皇帝的眼睛,以一个太子的身份,更是一个儿子的身份,朗声道】景琰自幼受教于皇长兄,众所周知,兄长,【想起从小便细心教导自己的皇长兄,想起皇长兄谆谆教导自己的那些做人为君的道理,想起皇长兄轻轻的指着书上的字对自己和小殊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眼眶发热,紧紧攥着拳头】一心只愿大梁江山永固,子民安康,他当年没有做的事,景琰,也不会做。

 

梁帝:【盯着人】你不会,那他呢?他呢?【怒指苏哲,瞪,呵呵冷笑】若无苏先生的麒麟之才,朕恐怕也看不到现在这个场面【指着场下】难道此时此刻,先生能忍得住,什么都不说吗?

 

静妃:【心中默念,宸妃姐姐,义兄,你们的冤屈终于要昭雪了】【望向小殊,小殊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纪王:【眼神瞟了瞟,最终不动声色的落在了苏哲身上】

 

梅长苏:【听到梁帝针对自己的怒吼,冷漠地抬头看了人一眼,没有任何表示】【冷漠地注视了人良久,垂下眼帘,整了整衣衫站起身来却并未离席,朗声道】景运二十六年,陛下尚是皇子,遭人陷害,屠刀悬颈。【冰冷的眼神直直看向梁帝】是你的同窗伴读,后来的赤焰主帅林燮,拼死找回证据,面呈先皇,才救回陛下一命。【咬着牙,心中的恨意几乎翻滚到了喉头,一步步走出坐席】景运二十九年,五王之乱血洗京城,当年林帅还是巡防营的一个统领,他亲率三百骑兵,冲进禁军营,最终力保陛下登基。

 

梁帝:【沉下脸色,怒瞪场下,指着人】住口!你给朕住口!

 

静妃:【目光紧紧跟随着小殊,神色略带紧张,眼神里藏着深深的哀痛】

 

梅长苏:【紧接着亢声开口】开文十年,西晋失守,金陵围城。【放缓语气】又是林帅,自北境千里勤王,血战三日,方平京城之乱。

 

言阙:【见苏哲对林燮大哥的事如此了解如此牢记,心中疑惑,不由仔细打量起来】

 

梅长苏:【微微翘了翘嘴角,讽刺地朝人一笑】无论是为友还是为臣,林帅从未负过陛下。太子和朝臣们今日所请,无非是想还原当年的一个真相。【质问】陛下究竟是为何,【激动】连如此理所应当的请求都不能答应呢?!

 

梁帝:【内心惊慌,指着苏哲】你,你,你是谁?【怀疑】你不是苏哲!!【惊觉眼前之人定是林殊】你是,你是那个复活的乱臣贼子!是吧?!【几近癫狂的喊着】来呀,杀了他!给朕杀了他!!

 

梅长苏:【讥诮地一笑,伸手由下至上在面上一撕,将人皮面具整张撕了下来,恢复了林殊的样貌,昂首直视着丑态百出的梁帝】

 

静妃:【虽然早已知晓,却仍惊得站立起来,凝视着小殊】

 

蒙挚:【担忧的看向小殊,手放在佩剑上】

 

言阙:【虽然从方才的对话中已经对苏哲的身份有所怀疑,但也只是猜测他是否是赤焰旧人,现下忽见其真实面容,心中大惊,不由看向太子殿下】

 

梁帝:【见到夜夜噩梦中之人就站在堂下,内心惊慌失措,口中胡乱叫着乱臣贼子,走下高座,踉踉跄跄,跌下台阶,摔散头发,剑指苏哲】

 

纪王:【惊呼】皇兄!【赶忙上前扶起】

 

梅长苏:【明明顶着林殊的面孔,却偏偏是一副十足十的梅长苏作派,看着梁帝朝自己过来的动作,不动声色地躲闪几步,一挑嘴角】怎么?陛下十三年未曾见过末将,竟至于如此想念吗?

 

静妃:【心中担忧不已,紧紧注视着小殊】

 

梁帝:【推开左右搀扶之人,直直将剑尖指向林殊】

 

梅长苏:【昂首而立,俯视着年迈的梁帝,眼神中满满的都是讽刺与不屑】

 

梁帝:【眼中惊恐,不甘,惴惴不安交加】

 

梅长苏:【淡淡地开口,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一般】陛下称末将是乱臣贼子,敢问陛下,此话怎讲?

 

梁帝:【一直不敢面对亲手将儿子和忠臣良将被迫害致死的事实,如今被人血淋淋的揭穿,还在惊慌之中,被人逼问的迟迟无法开口】

 

纪王:【自己也猜到几分,可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个样子的。一时间呆在了原地,扶着皇兄的手都忘了收回】

 

梅长苏:【什么话也不说,只站在人面前,低着头讥讽地看着他,嘴角的冷笑似乎都在无声地控诉这个人的罪行】

 

言阙:【望着那张酷似林燮大哥的脸,禁不住红了眼眶,回想两年来京城的大事,以及苏哲舍近求远选择靖王之举,一切都豁然开朗】

 

静妃:【注视着小殊的面容,心中愈发担忧,回想起义兄,不由怔怔然】

 

莅阳长公主:【大惊失色,即使方才供呈冤情,面对天子雷霆之怒,也不曾这般惊骇。苏先生竟是林殊?!难怪太子说与他如同一人。不想晋阳姐姐爱子犹在人世,初觉欣慰,但随即悲从中来,却也知不能哭出半点声音落了气势,只径自泪落千行】

 

萧景琰:【眼前的这一幕,仿佛是一杯滚烫的热水,梗在喉咙里,呛的人难受。是吗…不是吗…难道不是该…早点认出他的吗…之前呢,认出他之前呢,我都干了些什么…双手不停的颤抖,紧紧的攥了攥也仿佛没有什么知觉。你怎么敢,你怎么能,两年了…在我面前晃悠了两年,竟是从未想过要告诉我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想一直瞒着我…那你如今,又为何要在他面前暴露你自己,把自己陷入这样一个危险的境地?!】【还未等自己从失而复得的大喜与懊悔恨己的大悲中稍稍反应过来,就看见造成这一切的自己的父亲,在自己眼前拿着武器再一次挥向了长苏…小殊。小殊!本能一般快步转身走到小殊面前挡住,站定。沉默的向前走了一步,剑锋明晃晃的指在面前,十三年前我痛恨自己无能为力,如今,便休想在我面前伤他一分一毫。】

 

梅长苏:【没有任何表示地接受了景琰对自己的保护,故意做出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站在人身后,仿佛回到了少年时,自己闯下的祸十件有九件最后都变成了景琰的过错,如今似乎又与那时一样,林家的小殊仍有他的皇七子靖王殿下处处回护,萧景琰也仍是那个时常被自己欺负有时也欺负自己的大水牛。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自己经历了生死和如此怪诞的奇事,景琰也在十二年的自我放逐中变成了冷硬的皇子,而一番夺嫡,又硬生生将人逼成如今这般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稳重太子。自己今后,当真没有任何好担心的了。思及旧案,脸上的表情又冷漠了几分,偏着头在景琰的背后继续俯视着狼狈不堪、连帝冕都跌掉了的梁帝,心中并无丝毫复仇的快感,只觉得自己的使命终于即将走到尽头,从此以后此身轻轻,再无负累,亦可以安心地走上任何结局了。】

 

梁帝:【看着挡在人身前的儿子,自己亲选的监国太子,怒气冲天,剑指景琰】你,你……【咬牙切齿半天】【剑尖戳在景琰胸口,划破了衣服】【颤抖着大吼】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今天你死了!明天还会有新的太子!

 

萧景琰:【新的太子…难道你的心中,依旧只有权力,太子之位,与你的皇权么…也是,从小到大,你何时爱护过我…你当然可以杀了我,就当…从未有过你的第七个儿子,反正你的儿子这么多,也不差我一个…可是我身后的人,还有他的七万赤焰军,却绝不会容许你屠戮第二次了!】【低垂下眼眸,心寒至此,眼眶却热得发烫,似乎胸膛内的温度全都汇集到了眼角。松开攥紧的拳头,轻声道】你可以杀我,可以杀掉所有天下想查清此案的人,因为你是王。【慢慢的抬起眼眸直视拔剑挥向自己的父亲】可是当你杀掉所有人的时候,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么…?【皇长兄、小殊、宸妃娘娘、林帅还有晋阳姑母的面孔依次浮现在眼前,眼泪悄然滑落】儿臣一向以皇长兄为楷模,但是儿臣,却绝不会是第二个皇长兄。

 

梁帝:【听到"皇长兄"三个字,心里倏然疼了起来,是啊,当初是自己亲自下令赐死的他,可自己的骨肉怎么能不疼?若不是他处处与朕作对,若不是他和掌握军权的林家交好,朕怎么会忍心杀了他!都是他的错!不是朕的!朕没错!朕没错……吗?】不……【看着眼前直视自己的儿子,他说的对啊,没人再将自己当成王了,朕有错……手里的剑颓然落地】【口中喃喃着"乱臣贼子"】【失魂落魄走出大殿】

 

萧景琰:【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脑子里嗡嗡的混沌不堪。从林殊到梅长苏,他独自承受了什么根本不敢细想,十三年来形单影只,好容易回到金陵还被自己中伤误解…十三年来都不告知我,现在还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一直思念的脸庞就在自己身后,而此时此刻,却是如此的刺目】【转过身,冷冷的说道】随我来。【语毕便大步走出去,从始至终没有看人一眼】

 

梅长苏:【看着景琰冷冰冰的表情,心中明白这人并不是生气,而是一时难以接受这么多的的事实,还需要时间来消化。轻叹一声,转身跟上了人的脚步,心中有几分好笑地庆幸自己变回了林殊,不然以梅长苏的病体是绝不可能跟得上这人这么快的步伐的。一路无言,跟着人从寿宴的大殿走回东宫,默默盘算着接下来如何劝这人不要钻牛角尖。】

 

萧景琰:【回到东宫的一路上面无表情自顾自的走,到了东宫,屏退了众人,背过身去独自盯着从靖王府拿来挂在墙上的朱弓,从头至尾一直沉默不语,也不回头看人】

 

梅长苏:【自知理亏,一直沉默地跟着人回到东宫,看着人又跟自己较劲的样子甚是心疼,站在原地开口轻轻唤道】殿下。

 

萧景琰:【直接上前取下了那把自己一直小心保存的朱弓,冷着脸回头扔到了人的手里】还给你。【一字一顿】我不是你的殿下。

 

梅长苏:【伸手接住人扔过来的朱弓,握在手里细细端详了一番】这么多年,还保存得这么好。真是羡慕林殊啊,人都死了十三年了,还有殿下这么挂念着。

 

萧景琰:【紧紧抿着嘴角,不可置信的盯着人】你什么意思?

 

梅长苏:【将手中的弓放下,端端正正行了个礼】殿下误会了。苏某也是两个多月前突然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不敢误了殿下的大事,故而才出此下策以面具隐去了面貌。还望殿下恕苏某欺瞒之罪。

 

萧景琰:【拳头攥的咯咯直响,安静的盯着人沉默了半晌,突然哼笑一声】用得着的时候变成林殊拉我背锅,用不着了就退回梅宗主和我装不熟。【盯着地面,双手松开无力的垂下,哑着声音道】林殊,我这块可有可无的抹布,十三年来一遍遍擦拭着你落下的弓,对你来说,是不是很可笑…?

 

梅长苏:【低头,垂下眼帘,轻轻叹了口气】殿下何故妄自菲薄。千错万错,都错在苏某一人身上,殿下何必如此自苦。

 

萧景琰:自…苦…【慢慢背过身,心凉了大半】呵,自苦…我念了你十三年,在你口中不过是一句“自苦”。【手撑在桌子边缘,沉默了许久】我会为赤焰军与皇长兄翻案的,你不必担心。我也会好好整治朝堂,开创新的大梁,承皇长兄的遗志,你也不必担心。【张了张嘴,想说要走要留也随意,但十三年的分离,即便他从未想过自己,终究是想好好看着他,于是便沉默了下来】

 

梅长苏:【缓缓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强忍着心中滚油泼过似的疼痛,深深呼吸了几次才睁开眼睛,嗓音喑哑地开口】殿下……如何知道林殊就未曾想过殿下呢。【惨然一笑】殿下可知道林殊这些年若是遇上无事可忙的黄昏,坐在琅琊阁的窗前看着斜晖丝丝缕缕湮没在山下,天色一寸寸黑沉下来的时候,心里想的可都是谁。【自嘲地一笑】原是要强过了头的人,痛苦过了极限却发现自己成了个懦夫。

 

萧景琰:【猛地回过头】所以你就待在我身边,就这么看着我斥责你羞辱你甚至抛弃你!却一直不告诉我你是谁?!你是觉得萧景琰不配与梅长苏有什么瓜葛,还是想让我伤你多一点然后心里更加的悔恨,还是说,我是否知道你是谁对你来说根本就不重要?!那你为何又在他面前暴露!

 

梅长苏:【红着眼圈,声音微微颤抖】梅长苏何曾想过,有这么一日能变回本来的林殊;可如今,又不知什么时候要变回去。梅长苏与林殊,本就是地下天上的两个人,怎么能在你面前把他们混成一谈。林殊是你心尖上的人,那个位置,终究只能放一个人,梅长苏有什么资格去玷污你心里的林殊呢。

 

萧景琰:可在我心里的人就是你不管梅长苏还是林殊有什么区别?!【眼睛通红,满腔的痛苦也无法诉说,只能靠嘶吼的方式表达】所以你就瞒着我,看着我像个笨蛋一样痛苦的追忆你而你只是作为梅长苏轻飘飘的看了几眼安慰了几句!!【大步走到桌子前从暗格里拿出一个盒子】你要的珍珠我也给你留着了,可我现在却一点儿都不想给你了,林殊。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变心了,我心里有别人了!【举着手里的盒子,讥讽的笑着】这个,现在是梅长苏的了。【指了指桌上的朱弓】那个才是林殊的。【把手里的盒子放到朱弓旁边】你想成为谁,便拿走谁的东西。【顿了顿,低垂着眼眸,轻声道】你若还想留在金陵,就留下来。若不想留…拿了东西便走吧。

 

梅长苏:【红着眼眶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瞪着眼看了人半晌,胸口因为剧烈的喘息大幅地起伏着,一眼也不看桌上的东西,仿佛要把人盯出几个窟窿似地狠狠地盯着人,突然冷笑一声大步冲到人面前一把揪住人的领子,强迫人抬头直视自己的眼睛】萧景琰,你就是这样喜欢梅长苏的?你知道你每一次在梅长苏面前追念林殊,他要如何压下心里翻江倒海面上装作凉薄地安慰你那只言片语?!你怎么敢说他待你不好?!难道梅长苏不想告诉你,不想和你在一起吗?可是他敢吗?!【平复了一下呼吸,借着一点点身高优势俯视着眼前失魂落魄的人】萧景琰,闹到如今这个地步我也没什么好瞒着你了,梅长苏是个活不过今年冬天的待死之人,不论我现在再怎么完好,总有一天要变回那个朝不保夕的病秧子,你执着于我,只有生离死别一个后果。林殊在你心尖上死过一次,你还想让梅长苏也在你心上也楔上一颗永远也拔不出的淬了毒的钉子吗?!

 

萧景琰:楔吧,我萧景琰求之不得,这是我欠梅长苏的。【目不转睛的盯着人,眼睛颓然的垂下】我欠他良多,哪怕他在我心里楔一把刀子,我萧景琰都甘之如饴。【抬起眼眸】我心里怎么想的,你是最清楚的,不是么?所以你才会因为担心自己的寿数,然后从头至尾以一个谋士的姿态来折磨我。【慢慢抬起头,转了转几乎要溢出眼泪的眼睛,环视一周,沉沉的叹了口气】你有没有仔细的看过这个寝殿…刚刚搬进来的那天,战英很开心的对我说,「殿下,这么漂亮的东宫,真好」。【愣怔的看着门外,目光涣散】有天晚上看奏章看到很晚,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可能那时累得很了,竟然梦到誉王和夏江掐着你的脖子…【抿了抿嘴角】我跳起来就跑到密道的位置,才发现这是在东宫。我拉开寝殿的门就要出宫,那晚把当时守夜的侍卫和宫仆吓坏了,围着我跪了一圈。我只好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坐下来等天亮,等开了宫门我就可以出宫去苏宅。然后第二天,我又被成堆的奏章锁在了这里,半步也没法离开。【眼神变的狠戾】这不是东宫,这就是个囚笼!我是你辅佐的监国太子,我不怕政务繁忙,我也不怕辛苦劳累,可我不想被锁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你离我越来越远而我就像十三年前那样什么都做不了!【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一直揪着自己衣服的人】生离死别我当然害怕,但是你若因此而剥夺我得知真相的权利,剥夺梅长苏与林殊留在我身边的可能性,你以为你就能心安理得了吗?!【一把抓起这人的另一双手】我不怕你往我心上楔淬了毒的钉子,我就怕你下不了手,【抓着人的手狠狠的打在自己的胸口】往这儿捅!!!

 

梅长苏:【朝着人冷冷地勾起嘴角,表情有些似笑非哭,先挣开被人抓住的手,再轻轻松开自己揪着人衣领的手,倒退了几步一撩衣摆直直地跪倒】殿下。

 

萧景琰:【机械的低下头看着再次跪在自己面前的人,面前的身影与那时密道里仓皇下跪的身影重合在一起,整个人仿佛被混着冰的冷水从头到脚冲了一遍又一遍,呆呆的立着】

 

梅长苏:【看着人如遭雷击的呆滞表情,心中一阵剧痛,人也有些眩晕,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朝人一拱手】萧景琰,【语速缓慢】我喜欢你,【顿了顿,更慢】我爱你,【整肃了表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尽是冷漠,语气坚决地吐出一句连贯的话】但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萧景琰:【低垂着头,仿佛静止一般立着。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儿力气,稍稍动一动似乎都能立即瘫倒。过了良久,轻声道一句「你走吧」。便转过了身,一步一顿的走上了宫阶,走到那个高高的位子旁边缓缓的瘫坐在椅子上,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梅长苏:【目送人一步一步走回座位上,对着失魂落魄的人重重地叩了个头,站起来转身走出了东宫的大门。】

 

萧景琰:【随着人渐渐淡出视线的身影,眼泪也止不住的涌出,哑着嗓子大笑了几声,抬手掀翻了桌子,桌上的朱弓摔到地上,被划出一道狰狞的裂痕。盒子里的珍珠也摔了出来,不声不响的滚到了寝殿门边,莹润的珍珠上沾满了肮脏的灰尘】

 

梅长苏:【一步一步走下东宫殿前的台阶,仿佛脚下有千斤重一般,每一步都走得艰难无比。好容易挪到了最后几级台阶,眼前一黑,整个人栽倒下去。】

 

萧景琰:【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也没有听到门外宫人的惊呼,直到一个宫女慌慌张张的进来禀报,闻言大脑一片空白,站起来就往门外跑,殊不知一下子踩到了刚刚滚落到门边的珍珠,整个人一下子失去了重心,来不及作出反应便撞到了门槛上,却也借着角度看到了晕倒在地的人,攀住门边爬起来就跑了下去,刚跑到旁边就看到了这人苍白的面庞,眼前一片恍惚,双手颤抖着把躺在地上的人拖到怀里,茫然无措的看着跪在旁边的宫人们,嘴里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胳膊上刚刚磕到的地方传来火辣辣的痛觉,才大梦初醒一般的找回视线的焦点,浑身颤抖着把人抱起来,冲着唯唯诺诺的宫人们大喊】太医!快给我传太医!!【转过身就抱着人急急忙忙的往寝殿跑】

 

梅长苏:【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找回清醒的感觉,努力地睁开眼睛,发现天色已经全黑了,试探地动了动身子,还好,没有变回梅长苏。这一下摔得莫名其妙,本来不该有什么事的,想来是自己心中悲痛郁结,借着这一下发作了出来,现在既然醒了也就没什么事了。不知道是蒙大哥还是谁把自己接回来的,四周一片漆黑,微弱的烛火起不了什么作用,看不真切周围,只隐隐觉得苏宅的床榻似乎有点变硬了。撑着身子坐起来,深呼吸了几口,有些好笑地觉得这一觉睡得倒是安稳得很。】

 

萧景琰:【坐在床边,挺了挺僵硬的身子,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会儿,又暗自叹了口气,轻声道】好些了没?

 

梅长苏:【听到意料之外的声音,震惊,懊悔自己一时大意,竟然没有觉察自己现在身在东宫,稳了稳情绪,想了好一会,才开口道】不妨事了,多谢殿下关心。

 

萧景琰:【听着如此疏远的回应,强忍着心里的悲凉,轻轻嗯了一声】再睡一会儿吧,现在还早。【僵硬的起身,胳膊的伤口却不小心碰到了床沿,倒吸了一口气,咬紧了牙关没有出声】

 

梅长苏:【听到人抽了一口冷气,下意识心疼地出言询问】殿下受了伤?

 

萧景琰:【站直了身子,慢慢平复了呼吸,淡淡道】没有。你休息吧,明早,【顿了顿】明早用了早膳再走吧…让我送送你。

 

梅长苏:【垂下眼帘】好,多谢殿下。

 

萧景琰:【走出了几步,突然想到,这或许是二人在一起的最后几个时辰,深深吸了几口气,眼眶发烫,苦笑一声,转了身走到床边又坐了下来,沉默不语】

 

梅长苏:【见人突然坐回来,有些意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应付着开口】殿下可是还有什么事?

 

萧景琰:【淡淡的开口】太医吩咐了,你有发高热的症状,要留人在身边看着。【静默了几秒,轻声道】你安心睡便是。

 

梅长苏:【自己有没有发热的症状,病了这么多年自己还是能分辨清楚的,听人这样说就知道人是找个借口想和自己呆在一起,也不戳穿,叹了口气,往床里面挪了挪空出多些位置】殿下坐过来些吧。

 

萧景琰:不用了,你安心躺下吧。【没有丝毫犹豫的开口拒绝了他。若果这是最后的结局,那便少一些让自己留恋的回忆吧】【突然记起幼年时的自己也是这般守着与自己置气的小殊,那时小殊就算再冷漠,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挤上床挨着人一起睡,两个人推推搡搡的睡一觉,第二天还是勾肩搭背的好朋友。兀自苦笑一声,真是越来越怀念过去了】

 

梅长苏:【低头叹了口气】景琰。

 

萧景琰:【静静的坐着泪水肆意的流淌,紧紧抿着嘴,轻轻的嗯了一声】

 

梅长苏:【一把将人抱住】景琰……别哭……

 

萧景琰:【双手死死的扣着自己的膝盖,心里有千万声的憋屈,想问你现在真的在乎我吗,真的了解我的绝望吗,真的觉得留一个拥抱给我就足够了吗…一会儿又想问你现在冷不冷,你这十三年遭了多少罪,你病情发作的时候痛不痛…所有的问题梗到嗓子里,呛的人难受。哽咽了几声,只是闷闷的说着】我没事。

 

梅长苏:【静静地抱着人颤抖的身子,眼眶有些发热】景琰……这些年,委屈你了。我走之后,你一定要好好过……现在这些良臣你都可以倾心相交,也,早日选个正妃,将来也是个陪伴……【哽咽】我会尽力活下来。明年你生辰时如果我还在,一定回来看你。

 

萧景琰:林殊。【气的浑身发抖】如果你执意要走,就不要再抱我。

 

梅长苏:【一怔,随即紧紧把人抱住】不。

 

萧景琰:【箍紧的拥抱勒到了一直没有处理的伤口】呃…【胳膊缩了一下,皱了皱眉头】

 

梅长苏:【感觉到人不自然的动作,赶紧松开手臂,关切地问道】怎么?果然还是受伤了?给我看看处理好了没有?

 

萧景琰:【往后坐了坐】无碍。

 

梅长苏:【皱眉,不再追问,转移了话题】殿下还愿意放苏某走吗?

 

萧景琰:【干笑了几声】林殊啊林殊…从小到大,除了卫峥一事,我萧景琰何曾阻拦过你。

 

梅长苏:【一本正经地掰手指头】还有霓凰那件事,私炮房那件事……

 

萧景琰:【静静的坐了半晌,轻轻站起来,直直的跪下下去】这两年来,我辜负了你梅长苏,我不祈求他原谅我,我只希望他把我曾吐露过的恶语不要放在心上,或者是狠狠的反驳回来…因为他不是那样的人。国士无双,光风霁月,是我蒙蔽了双眼,曾那样误解于他…我说过,不管你是梅长苏,还是林殊,还是苏哲,在我眼里,都没有差别。只要你好好的活着,用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哪怕是…寿数不长。【狠狠的掐了掐自己的腿】如今你执意要走,我不敢拦你…【用几乎听不到的微弱的声音道】但我仍然希望,你或许能改变心意,留在我身边…哪怕明天就…【哽咽】没关系的…没关系…我只想你留下……

 

梅长苏:【大惊,赶忙起身下了榻对着人也跪了下来】殿下——【看着人哽咽的样子于心不忍,又改了口】景琰……【心中大为悲痛,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景琰……你别这样……【伸手将人抱住】梅长苏不会怨你,永远都不会。林殊也不会离开你。景琰,景琰,我答应你,我不走了,我就留在金陵,多一天少一天有什么要紧……【强忍着眼泪紧紧地抱着人】你答应我,我真的走了那天,你不要太伤心,不然我也会难过的……景琰……

 

萧景琰:【抬起胳膊把人紧紧的反抱住,哭了一阵,又笑了一阵】留下来就好,留下来吧…我不会让你走的…不会让你走的…【双手死死的扣着这人的肩膀,长叹一声】我真的以为,你会那么狠心…【又赶紧摇了摇头】不,你不是的,我知道你不会走的。【又想起这人没披外衣没穿鞋子就坐在地上,赶紧把人从身上扒开,用手背试了试额头的温度,皱了皱眉头,把人抱起来塞到被子里严严实实的捂着,坐在旁边,手伸进去紧紧握着人的手】小心又要着凉。

 

梅长苏:【跟着人又哭又笑,脸上一片狼藉,由着人把自己放回床上后才毫不客气地嘲笑道】我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大火人了,有什么好怕凉的,你真是喜欢梅长苏喜欢傻了。

 

萧景琰:【闻言垂下眼睛】有什么关系,反正在你眼里,我永远都是傻的。【依旧牢牢的握着这人的手】你再睡一会吧?

 

梅长苏:【伸手把人拉着一起躺下】好啊,殿下可要陪苏某一起安寝?

 

萧景琰:嘶…【撅了撅嘴】疼着呢…

 

梅长苏:【心疼地皱眉】问你受伤你还说没有!快给我看看!

 

萧景琰:不给看。【趁势一把把人揽到怀里,紧搂着不放】你能留下来,断了这条胳膊都没事儿。

 

梅长苏:【瞪眼】胡说什么!快点给我看看!

 

萧景琰:黑灯瞎火的看什么看【凑到耳边】你非要我脱衣服啊?

 

梅长苏:【被人一激缩了下脖子,还是坚持道】不行,我去拿烛台过来,谁知道你个蠢牛是不是又不知道好好处理伤口?

 

萧景琰:【抬腿压住了人】啧,说了不给看呢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一扭身就把人压住】你亲亲我,亲亲我就不疼了【身下轻轻撞了撞】快点!

 

梅长苏:【涨红了脸】谁疼谁自己知道!【扭头】

 

萧景琰:【瞪眼】啧!亲不亲?!不听话我可脱你衣服了啊!【手伸到腰带处】

 

梅长苏:【大红脸,梗着脖子】我亲了你就不脱我衣服?我看不是吧?

 

萧景琰:【憋着笑捧着人的脸亲了一口】你怎么这么聪明呢~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轻轻耳语】我就不客气了…【伸手扯开了人的腰带,啃上了人的脖颈】

 

梅长苏:【气呼呼地瞪着眼睛,伸手把人的衣带也扯开,翻身把人压在下面】你可别忘了我现在身体可好着呢!

 

萧景琰:呵?!我今天要是不把你拿下我就跟你姓!【双腿夹住人的膝盖,撑起胳膊把人压在身下死死的扣住】【满室春意,一夜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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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想和一言不合就甩一篇高考作文篇幅过来的人对插刀子的戏了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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