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云舒

【一个清奇的脑洞】庆余生 第二章 天火-9

【突然更新】

一股小学科学课画风的原稿被我改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这一章大概还有两更结束




“怎么,悬镜司有几间房要重搭梁,几面墙要重刷浆,朱侍郎还没数清楚?又或者,你在里面挖出了什么珍奇宝贝?还是千年干尸?

“殿下说笑了。”朱慕游道:“珍奇宝贝没见到,怪事倒是撞见不少。”

“那样魑魅魍魉横行之地,白日撞见个活鬼也不稀罕。”岳父道,“可若是什么能让见多识广的朱侍郎都觉得怪异,也必然不是寻常事。”

他们这一言一语的,我的好奇心早就熊熊燃烧了,可这副鬼屋探秘的心态终究是跟这个环境太格格不入了。我拿捏着语气,尽量不被人听出迫不及待的心情:“究竟如何怪异,愿闻其详。”

朱慕游放够了烟幕弹,才徐徐说道:“其一,过火的囚室与校尉们住的厢房,距离甚远却同时烧毁——确切地说是熔毁,不似寻常走水痕迹;其二,金石皆熔,草木却好端端的;其三,也是最可疑的,死者是同一桩案子的办案人与犯人!”

这最后一条消息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杀人灭口!嫌疑人与办案者因为一场意外事故同归于尽,呵呵,这样的说法恐怕连刚刚三岁的女儿皎皎都骗不过。按照剧本,这也是夏江惯干的事。我问道:“夏首尊怎么说?”

“他啊,颇踌躇了一番,说他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离奇的事情。他觉得还是巧合。”

“世间之事,绝少巧合。大凡巧合,内中必有联系。”我说道。“只是朱侍郎理不清其中关窍,这才来求助于我?”

“殿下聪慧,正是如此。”

“不用捧我。”我笑了笑。他描述的现象居然是我闻所未闻的,就算只是科学原理,我也没有十足把握能说清楚,就更不用提再加上复杂的政治关系了。节约时间起见,还是先分析所谓‘天火’根本就是夏江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的可能性吧。

“当时着火的房屋中,金石器物是熔毁的,对吗?”

“正是。”

我记得铁的熔点1500+℃,能够熔毁金属的,起火的一定不是寻常燃料。不知道古代炼铁用的是什么燃料?

“这也是卑职百思不得其解之处。大凡冶铁、范铸,皆需高炉焦炭;但现场并无炭渣,何况……”

“何况是在雨中。”我接道。

“再大的火,雷雨交加之下也该浇灭了,除非……”岳父沉吟着。

“除非只有在雷雨中才能燃起的火。”我刻意加重了“雷雨”二字。岳父大人也点了点头。

“若是雨中起火……卑职倒是听说过一种矿石,遇水产气,其气味臭可燃,焰炽,可熔金石。”

遇水产气则燃,是氢气,还是乙炔?听这段描述,乙炔可能性更大。焰温可达3000+℃,熔毁金属小case。虽然我的化学不至于low到只会猜两种气体的地步,不过想想古代的科技水平和需要满足的条件,料来也不会超出这个范围。

“老夫却是第一次听闻。如此说来,借此矿石于雨中引火,也并非不可能了?”

真的是燃烧吗?从那天朝会听到这个消息,我就觉得这根本不是普通的燃烧。

“可是大人,若是矿石引火,又该如何绕开室内木器和室外草木,只烧金石?”

岳父有点迷糊,似乎也是才想到这一层:“殿下以为如何?”

“有没有可能是雷击所致?”

“不可能。”朱慕游十分笃定:“雷击人,自上而下,不裂地。其或毁屋,亦自上而下。然卑职见现场似有爆炸起于室内——这绝非雷击该有的。何况雷电亦可斫木,然室外草木无损,室内木器无伤,毫无寻常雷击之状。”

岳父问道:“老夫昔年外任,曾闻以火药伪造雷火藉以灭口的案子。云节以为如何?”

朱慕游摇了摇头:“火药非数十斤不能伪为雷。如今不是年节,用量极少。便是官营炮坊,也是不开张的。私自制炮为官府所严禁,京城尤甚。夏江还不至于蠢到自造黑火伪为雷击的地步。何况以悬镜司一手遮天之能事,要真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个人,直接动手便是,完全没必要这般大费周章。”

岳父也说:“悬镜司直属御前,他们经办的事,只要陛下不欲查,我御史台亦无权过问。莫说瞒天过海,便是明火执仗,也无从查起呀。”

这一席话落地,四人都沉默了。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次赤裸裸的意外了。从已有的信息和我所知道的范围来看,不管是死者,还是熔毁的器物,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都是导体。这应该是一个我也叫不出名字的电现象。夏江再牛x,他也是个人,没有那个驾雷驭电的本事。

这是客观方面。

再分析主观方面。虽然事件纯属意外,但若有心人善加利用,效果肯定是非同凡响的。从便宜父皇那日早朝的表现和被他留下来私聊的内容分析,他很忌讳这件事天灾的属性。夏江如果了解皇帝了解到能利用皇帝对付我的地步,他能不知道这位皇帝陛下的小算盘是怎么打的吗?他又何必把事情推到“天火”上,惹皇帝不快呢?

“殿下,殿下?”似乎看我沉吟太久,岳父出声唤道。

我忙忙回过神来:“小婿以为,此事很可能只是天灾,但总觉绝非如此简单。既是天灾,以夏江之老练,绝不该在御前摆出那副张皇之态。”

“不错。”朱慕游亦道,“卑职亦颇感奇怪。除非……”他正要说下去,却在半途戛然而止,沉吟了片刻,忽地抬头直看向我,眼中现出些许惊色:“难道……?”

我不带表情地点点头:“我确实有此一虑。”

他转而问道:“那定损之事该如何回禀陛下?”

“该怎样讲就怎样讲。”我说道,“左右这火不是你放的,你照实说了,也免得夏江去找替罪羊。”

岳父亦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陛下也只是要你助他定损修缮,若不问起,也不必多提。”

朱慕游应下了。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他来要说的应该也说的差不多了,而关于他之前提供的信息,我还想向岳父好好打听打听那个兵部郎中杜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捞起茶杯补充了些水分,朱慕游起身道:“卑职惭愧,叨扰良久。同泰寺修缮一事还需主理,卑职这厢不得不失礼,望乞恕罪。”

我亦起身道:“朱侍郎既有要务在身,本王也不便挽留。今日所谈的事情,我记下了。你和蔡郎君,千万保重。”

朱慕游简洁道:“多谢殿下,卑职明白。”

主客辞行,我目送着他们远去。接下来的事,也只有跟岳父大人详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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