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云舒

【一个清奇的脑洞】庆余生-第一章 奇遇-8

这是《庆余生》到目前为止最烧(作者)脑的一更……

在更文之前我要声明:宝宝是理科森……一知半解的中国古代史+高中文言文水平导致某些段落写得惨不忍睹……(没有骂死我的宝宝们你们对云舒都是真爱)

(过后还各种推敲,这次的文言文真是酸爽……快来夸我(嘘!……))

书房里的陈设很简洁,与它所在的小院子的风格很一致。窗边一个不高的梨木桌案——这是这个年代的人们依然保持着席地而坐习惯的印证。上面也只摆着一个笔架,上面悬了几支笔毛已经干透了的毛笔。一个小小的山形笔搁,桌面铺开一卷毡,桌案左边放着一叠纸。

出于以前练书法的习惯,我蹲下来仔细翻看,轻轻捻了捻。纸色泛黄、质薄,却有一定的韧性,蘸水微洇,有点像元书纸。

既然如此,这个时候莫非还没有出现后世常用的宣纸?

翻动之时感到有几张是有字的——墨汁干后的纸终究不会如未写过字的纸一般平整,我出于好奇抽出来看。

上面的字是蚕头雁尾,方圆相济,雍容饱满的隶书。

我仔细地辨着纸上的内容。看来,这应该是之前写废了的草稿。

“初,太祖之立悬镜司也,为有民怨不得伸、吏渎不得察也。‘悬镜’为名,明镜高悬也。而延宕至今,其所为者,多易变耳。

《老子》尝云:法令滋章,盗贼多有。今愿以悬镜司为祸之害,为父上陈之!

……”

悬镜司是个什么鸟机构?!看字面,像是个皇帝手下的特务机关。再翻下一张。

“近观《酷吏列传》,深然其言。夫秦时,天下网尝密矣,然奸伪萌起,其极也,上下相遁,至于不振。比汉初立,倡无为而治,优容以待吏民,而吏治烝烝,不至于奸,黎民艾安。后晋,网又密,多诋严,官事浸以秏废[1]。士不敢进仕以尽才,乃作‘狂生’状放浪于林泉。其余王侯公卿,碌碌奉其官,而穷奢极欲,未百年而卒亡于胡尘也。

……”

纸上勾划波磔,渐趋零乱,上面也多了许多涂涂抹抹,早不像刚开始几张那样整齐。与其说是潦草,倒不如说是作者心中一腔激愤,将抒未抒时的那种填塞感流泻于笔端自然而成。

“其捕奸盗也,或以一人而牵十余人,或以一家而连数十家,锻炼狱词,付之司寇;其缉妖言也,或用番役缇差,四出搜愚民之书,或购奸僧佞道,潜行诱愚民之教,然后从而掩之,无有解脱。数十年内,死者填狱,生者冤号[2]。

……

今欲以之查察百官之行为,初意本善,而终悖也。盖墨吏戾差未有不相结者也……上下相匿,内得其利,而外擅其权。又以匿告之起而缇差旋至,其拷掠捶楚、罗织构陷,人人闻而怖惧。卿大夫无进思尽忠之诚,多退有后言之谤;士庶人无切磋琢磨之益,多销铄浸润之谗。进则谀言谄笑以相求,退则群居杂处以相议[3]。日久,则怨谤弥于道路,谮谣填于坊间,而匿告又至矣。……”

“朝中得一悬镜司,大理寺可以空曹,刑官为冗员矣。

法外之刑,法度不能制;政外之署,政令不能行。彼无所惮者,则自矜其权而无恤于民。余过庐陵、南康、安远、临川[4],洞观其事,乃知其情!其酷烈也若此,孰能久乎?试以史观之,明君之侧,何须悬镜司!朝中法度,应束以一律,绳以一规也。

臣因思其事,倘去此法外司署,并之大理寺,精其制、简其能,而言路不塞,以昭圣人平明之理,不亦善乎?

不以除弊,无以正既往;不以弃秽,无以图将来。伏惟圣人察之!臣景禹再拜顿首。”

纸在手中不由自主地颤抖着,那种惊悚、那种义愤,切身可感,难以形容。

这什么悬镜司,根本就是一个翻版的厂卫,比TM地狱还地狱!

这种东西存于世,还颇受重用——我仿佛看到了人民群众在水深火热中煎熬,循吏良官们则个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用想,也知道社会矛盾激化到何等程度,生产力又受到了何等阻滞。

君权之酷,乃至于此;集权之怖,乃至于此!

外面忽然有人叫道:“殿下,殿下?!”打断了我的思考。是秀童的声音。

我站起来,扬声回应:“请进!”

[1]部分摘抄《史记·酷吏列传》并有所改动

[2]原作者为明代中叶的安磐,不知原文题目,有改动。安磐(1483~1527),字公石,又字松溪,号颐山,明代嘉定州(今四川乐山)人。

[3]“卿大夫……以相议”摘抄自唐代元稹《戒励风俗德音》。(让你们看到一个跟“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和《莺莺传》不一样的元稹)

[4]四郡地名是在《简明中国历史地图集》中南朝梁那一页上找的,庐陵(今江西吉安)、南康(与安远今均属赣州)都在赣水流域,安远更靠南一些,离赣水流域也不算远。临川就是王安石的老家,另外谢灵运曾任临川内史(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这个郡的位置在回金陵的路上。至于为什么都写在江西境内了啊,我只能告诉你们:随机找条河,沿着流域选择的(因为实在不想写成零陵武陵桂阳长沙……我虽然是个死忠三国迷妹,但也是个矜持的三国迷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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