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云舒

《清明》创作故事

@芍之妖妖 我对你是真的好吃不上火😂😂

大约是在磨手底下这个稿的时候复习《清明》和《故剑》以体会情绪吧,把这个创作故事写完了

原文指路《清明》 


这篇点梗的大致框架是在正文刚刚完结时,一位朋友 @朱朱 在回复里提的问题,然后我洗个澡的光景就脑补了一篇番外(光速的脑洞,龟速的填坑……也叫:我的脑洞和手速之间差了一个虫洞)。

这个最初的脑洞跟现在的成文构架差不多,因为是承接正文所以没考虑之前的事情。九安山的变故之后蔡荃获罪流徙,后被江左盟侠客救下,潜隐江左(风云难测,拗尚书干戈寥落四周星。这一段有一些借鉴《水浒传》中铁面孔目裴宣的故事);后来将军陈霸先(这里设定是靖王旧部,没管历史)驻兵江左的时候与江左盟残部多有交游,这位前刑部尚书自然也是争取的对象。经过四年的筹谋,起义推翻前朝,蔡荃以功继续担任新朝的刑部尚书,在清明节为故主扫墓时偶遇沈追的故事。

于是开始脑补沈追在这几年的故事。他跟蔡荃一个最大的不同是家世(清河郡主之子,皇室远亲)和相对更圆滑的为人处世。所以俩人的故事自然是不同的。一位基友觉得沈追给她的感觉很像怀英,于是我开始了疯狂的移花接木……彭泽令梗马上就进入了考虑范围。想想榜1的两位优秀臣子的代表,一个流落草野数年之后重回权力中枢,一个小心翼翼在权斗的汹涌暗流下生存下来却几乎被一撸到底,这样两个人相遇在故人坟前,怎么想怎么带感,于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那么书里剧里都提到,蔡荃是寒门子弟,在没有高考科举的时代,寒门子弟要当官,难度系数不是一般二般地大。因此蔡荃要进仕肯定是缘于某个契机,按照琅琊榜原著,这个最可能的契机就是祁王。因此设计早年祁王对蔡荃有知遇之恩,蔡荃因之出仕(幸遇贤王,坊里郎辛苦遭逢起一经)。那么当然就需要脑补相遇的原因和蔡荃原本的身份和职业。祁王这里很好想,微服私访就行了;而蔡荃这边,不太清楚在没有科举的年代里普通人家的孩子读不读书,所以我的设计里摇摆过一阵,不知道是少年游侠,后来得到机会折节向学呢(参考徐庶),还是参考《大宋提刑官》里的宋慈。后来觉得还是合二为一好,剧中蔡荃给我的感觉是非常尊敬法度,但也很有他自己的评判。他所遵守的不是死板的法条,而是他内心的正义感。因此游侠设定虽然跟他在剧中耿直boy2.0的形象反差比较大,但是于这个人物应该还不至于ooc。

于是开始查找。因为之前搜别的东西时看到古代高等法律专科学校正好始于南梁,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素材不用白不用,于是蔡荃这个寒门子弟就是从官办的律学毕业之后开始从事这方面工作的。天下寒门子弟千千万,怎么就轮到了他?于是就有了他和微服的祁王围绕“侠”和“法”的一番论辩——这也是我最喜欢、也下了最大工夫打磨的一段,可以说是借人物之口代我立言(亲爱的作者,你的文言文余额已不足,请立即充值)。

原计划的时间线里,蔡尚书先是自己来拜祭旧主,到看到碑文回忆起祁王发掘他于坊舍之间的往事,然后转回来就是遇到沈追了。但是行文时觉得少了点啥,情绪没有办法铺垫到位。于是编了下边一段,就是六年前在这里与微服前来祭奠长兄的靖王偶遇并交换志向。这样一来,嵌套的时间线让故事的层次感有所增强。这一段有一点点借鉴了鲁迅先生的《药》。

整个《琅琊榜》原作(包括小说和电视剧)的正面角色其实更多是在描写一群高企的人物,这些人不是品行高尚的贵族子弟,就是江湖中的精英和佼佼者,并不接地气。蔡荃作为寒门出身的官员,与这些人应该是有着天然阶级上的隔阂的,但是因为共同理想才得人提拔进入仕途。因此他个人来祭奠祁王,可能性不大,却有可能来祭奠其他师长。而以原剧靖王的脾气,不给他哥上个坟哭个灵都不符合人设。

这样让人物的情绪有一个释放,再引入沈尚书出场就好写了。而且可以跟前面与靖王在这里相遇的情节形成互现。

其实《琅琊榜》原作,甚至于包括《风起长林》里也是有很多对关系或者人物是互现的:景睿豫津,是景琰林殊,还有老一辈的言侯林帅之间关系的互现;爱人失而复得的夏冬和爱人得而复失的霓凰是互现;庭生和萧歆和他们的生身父亲,景禹和景琰是互现;萧平旌和林殊是互现,等等。甚至于萧平旌和萧元启,也是祖辈关系的互现。人物关系代际互现是《琅琊榜》系列作品的一个特点。

沈尚书出场之后其实创作是有一定的难度的,首先便是如何合情合理把这位稳稳当当而且很圆滑(圆滑不是一个贬义词,是一种不利环境下的生存策略,就算是这个故事里面历经沧桑的蔡尚书也不可能像他自己二十岁的时候那样表现欠揍)的官员贬黜出去,让两位知己之间因为命运的交错也产生互现。

其实祭奠本身,剧里不缺细节,行文侧重的当然还是两个人的交流。要如何像谈心又不像一方碾压式教育另一方?既然觉得沈追有点像怀英,除了政治家的圆融,与剧中相似的爱民情怀之外,还要有一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襟怀,要如何表现;而蔡荃也已经历经沧桑,心理素质了得,但他的出身环境和比较直比较“冲”的底色决定他恐怕不会像沈追这么淡定。如何衬托出沈追的襟怀但是又不能把蔡荃写掉价,这当然也是仔细推敲了好一番的。这一部分尽量均匀着墨,不厚此薄彼,这其实跟前作是一个路数。(我为什么要挖这么一个天坑给自己,这究竟是为什么…………)

2019年这一年的短篇小说结尾都开始一改从前走起来隐喻路线,最后一句当然就意味着鼓舞的希望啦~

关于环境描写自认为是一个亮点(虽然看情节的人多半不大注意)这篇小说也充分说明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重要性。在创作周期内恰好去了两次南京,所以环境描写我侧重了中山陵和雨花台,孤山的位置也被安排在了城东——钟山风景区在台城旧址的东南。冷雨的描写,则是在明孝陵-梅花山的时候正好赶上下雨,当时是三月初,很冷。雨后潮热的土壤,是十年前在安徽支教时,在田间的真实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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